刘钱深知主上的意思,上前对方家的门子道:“皇上听说南和伯子得了脑疾,特遣医官前来探视,快去通报,命方继藩来接……”他本想说接驾,又连忙改口:“迎接。”
“噢。”方继藩很不在乎,已是翻身上马。
弘治皇帝皇帝便瞥了眼去,抬头扫视着这暖阁里的一应器物,方才淡淡的道:“朕遍览文史,这历朝历代,所吸取的教训之中,唯偏听偏信四字尤甚,何也?偏听则不明,偏信则暗,今日,朕差一些,竟重蹈了覆辙,这是朕的疏
他是预备取经去的,此时此刻,他满脑子想知道的是,方继藩这个家伙怎么就让三个普通秀才成才,教育乃是国家的根本,而皇太子乃是他的一块心病,或许可以从方继藩那儿获得一些心得。
杨管事看出了欧阳志三人的尴尬,便善解人意的道:“无论如何,预祝你们金榜题名。”
有了工钱,就有饭吃,有衣穿,何止如此,孩子们成日无所事事,总要让他们识几个字才好。
李东阳顿时明白了陛下的心意:“老臣再催一催。”
他便如一个永不停止的陀螺,无论任何时候,都会按时出现在暖阁。
在崇文殿里,弘治皇帝拉长着脸,早已就坐。
只是这个时代的出纳和入账的计算方法,实在是原始的过分,户部核查的人员,不过是在一笔笔的账目上加加减减。
钱钺朝他们郑重作揖:“先生们,速去,时间来不及了。”
弘治皇帝沉默了老半天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主考官王鳌乃是一丝不苟之人,亲点了数十个阅卷官,开始了为期数日的批阅。
听到金榜题名三字,欧阳志顿时露出了颓唐之色,他哪里不想金榜题名呢,可是这半个月,自己三人学业几乎荒废,每日只晓得作那几道八股题,用恩府的话来说,他也只晓得这三道题,不让你们作,还让为师去读书,再帮你搜
不过……管他呢,反正又不是自己家的苑林,自己操啥心?
赤裸裸的妒忌,令一双双眼睛充了血,变得分外的鲜红起来。
刘健苦笑,却也只是一笑置之。
“还想有下次?”弘治皇帝突然觉得,诚如方继藩所言,且不论这种方法是否对儿子有效,可确实有治愈自己心理的功效,至少现在,弘治皇帝觉得很轻松,很舒服。
京师已是轰动,以至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。
弘治皇帝摇摇头,随即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李东阳一眼,颔首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